逆風飛行的小布老師

每年的教師節，老師們總是會收到各式各樣的禮物和卡片，而今年我收到最珍貴的一
份禮物，就是一整面黑板的祝福。
今年新接了一個一年級的班，開學一個月了，跟他們應該只能算有點熟卻又不太熟。
這群孩子，說他們是國中生，其實跟小學生沒有多少差別，每天我所面對的對話通常是：
「老師，他踢我桌子！」「是他拿我的筆不還！」「那有？我才沒有！」「有！你明明就
有！」「那是因為他先罵我的！」……雖然不至於令我生氣，但也總是啼笑皆非。比起剛
畢業的那一班，這群孩子明顯比較不聰明，思想也還不成熟。
教師節那天，我的課在下午最後兩節，一整天，我其實都忙著打點他們送給任課老師
的賀卡。對於導師來說，任課老師有沒有收到孩子的心意比自己還重要。上課前，兩位小
老師一直在辦公室裡限制我的行動，連一向愛胡鬧的男生都還下來千叮囑萬交代，要我一
定要等上課鐘打了才能進教室。看得出來兩個小女生很迫不及待想告訴我什麼，卻又努力
地強忍著不說，只是一直興奮地要我不要被嚇到喔！我忍不住開始懷疑：「難道他們想玩
丟水球之類的惡作劇嗎？」「本小姐可沒這麼好肚量！」「應該不至於吧！他們平常還蠻
乖的啊！」「天啊！他們到底想幹嘛？」最後還忍不住向她們放狠話：「要是把我弄髒或
弄濕的話要記大過！」上課前的幾分鐘，我竟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。好不容易鐘打了，兩
個小女生帶著我上樓，到了樓梯口還要求矇上我的眼睛（而矇眼的手帕竟然還是我自己的
），搞得我實在有些緊張。小老師蹦蹦跳跳地牽著我的手進去，我感受到全班已經鼓譟不
已（老實說當時我真怕校長或主任走過去），拿下手帕一看：天啊！整面黑板都畫滿的祝
福的話和可愛的圖形！我愣住了！因為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好感動，覺得他們實在好用心！
熟知我的偶像的他們，還在黑板的一角寫上：王力宏愛你！
他們覺得我會因為角落的那句話而開心，其實那句話一點也不重要。我只要想到他們
下課時忙著為我畫東畫西，我就已經夠開心了！如果可以，我真想把那面黑板搬回家紀念！至於他們的卡片，則保有一貫的無厘頭風格：在上面簽了「王力宏」三個字，還忍不住畫條線寫：親筆簽名。真是令我哭笑不得。
教書幾年，我也收過幾樣貴重的禮物，但今年七一四的這份禮物，卻是我心目中最愛
的禮物，也是一輩子都會珍藏的禮物！